面对时代的“分叉”，普通人该如何拥抱ChatGPT？

我并不担心机器人会像人一样思考，我担心人像机器一样思考！

——库克

最近和朋友探讨到ChatGPT会导致社会发生哪些变化。有的人说，我不用ChatGPT写论文，我也不是干编程的，我只是一个为衣食奔波的普通人，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方式拥抱ChatGPT。果然如此吗？我今天想谈一下我在这个问题上的思考。

首先我们必须对ChatGPT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ChatGPT之前，包括OpenAI老版本在内的大多数聊天机器人实验都以失败告终。谷歌的LaMDA也只是讲了个“AI产生人格”的故事。这是因为大家都还是在做一个“大型语言模型”。AI使用算法来分析在线资源文本，然后以听起来像人类的语言回答用户的请求。对于聊天机器人来说，人们的每一次提问都会被视作一个全新的指令加以对待。而ChatGPT则完全不同。他会记住以前的对话内容，然后用线性的思维方式进行回复。基于一种“从人类反馈中强化学习”的机器学习技术，使ChatGPT的回答变得更有魅力和更有“人味儿”。你在提问时根本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也就是说，他对绝大多数问题的回答是没有标准答案的。甚至有些时候还会让你感觉他的回答“狡猾狡猾大大滴”。这就使得ChatGPT和你能看到的其他客服AI、智能家居或聊天机器人等，完全就是两个物种。本质上的区别在于，人对AI的沟通从“我需要你替我做什么”变成了“你可以替我想一想我该做什么？”一步之遥但咫尺天涯。

让我们回到今天的问题：ChatGPT来了，占社会大多数的普通人该如何拥抱他以及一个未知的时代？在这里我想先讲一段历史。

在15世纪前后，英国发生了一项重大的“农业革命”。随着新航路的发现，国际间贸易的扩大，使英国的毛纺织业迅猛发展。羊毛的价格也不断攀升。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英国的土地被不断兼并。新兴贵族赶走庄园的农民和农奴，然后将这些土地用来养羊。从1520年到1620年的100年间，英国羊毛价格上涨了3倍。生产粮食的利润已经比不上养羊所带来的利润。尽管从亨利七世到伊丽莎白几代国王都陆续颁布了“圈地法令”。但这些法令几乎从未被认真执行过。在这场席卷全英国的圈地运动中，许多农民丧失了自己的土地，失去了收入来源，不得不加入自由流动的人流，被迫靠出卖劳动力为生。16世纪初期，英国著名的空想社会主义家托马斯·莫尔在《乌托邦》中用“羊吃人”一词来斥责圈地运动。他说道：“你们的羊，一向是那么驯服，那么容易喂饱，据说现在变得很贪婪，很凶蛮，以至于吃人，并把你们的田地、家园和城市蹂躏成废墟。”在我们的历史课本中，也将“羊吃人”视作是资本主义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和侵犯。

那么，这些被迫离开土地的农民最后怎么样了呢？他们其中的一大部分人不得不进入城市、进入工厂。与那些曾被他们憎恨的机器在一起工作，并最终演变成为一个新的社会角色——产业工人。1850年前后，英国的城市人口超越了农村人口。这场令无数人憎恨和恐惧的圈地运动使英国在18世纪后期成为了世界最早实现工业革命的国家，同时让英国迅速完成城市化进程。农业耕作土地的减少反而促进了生产水平的发展。集约化的农业生产提高了效率，使英国在18世纪后期一跃成为“欧洲粮仓”。新兴的工人阶级，也在不久后登上政治舞台，并深度改变了整个人类社会的政治格局。原本连生存都受到威胁的普通的社会大众在选择与时代并进后迎来了完全不同的命运，成为影响国家决策的重要角色。这就是我在昨天文章里面重点阐述的：未来已来，人类要么退化，要么和AI一起变强大！

每一次时代革命发生的时候，都会产生“分叉”，淘汰一部分不能适应时代的东西，然后释放出更多机遇和需求。想想看，现在还有多少人会使用传真机呢？当互联网电商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候，快递和外卖骑手迅速吸收了一大批涌向社会的劳动力。所谓“普通人该如何拥抱ChatGPT”的命题背后，是如何才能不被淘汰的问题。我个人的观点是，这一轮AI革命，最终会淘汰的是落后的思想和陈腐的制度。就像“圈地运动”瓦解的是英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一样，AI革命会解构和重建社会的经济形态。当“上流社会”里挤满了下流人士，就到了应该有所改变的时候。尽管这可能不会很快完成，并且过程中也会经历波折和反复。但大趋势是不会改变的。ChatGPT，恰好就在新的分叉点上。

我举个具体的例子。假如你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最好能掌握一门“手艺”。并且尽可能不要浪费太多时间去学习AI可以轻松胜任的“技能”。例如车辆驾驶、基础文员、以及线上客服等“标准化服务业”。在这些领域里，人的效率再高也超不过机器。工业革命的伟大之处就在于突破性的提高了生产力，使制造业更有效率。第一、第二次工业革命，解放了人类的体力劳动，但是对包括脑力劳动在内的服务业生产力提高有限。以IT为代表的第三次工业革命连同移动互联网带来的革命，逐步替代的是人类的“脑力劳动”。但难以被取代的是“手艺”。因为在“By hand”中，包含了人的情感寄托。就目前来说，人类的情感和人性，依然是AI难以拥有、更是无法超越的。究其原因，是因为现在科学家的研究方向都是使AI更接近人脑。还没有谁想到如何才能超越人脑。

我一直认为，当我们需要AI帮我们解决问题的时候，AI也在等待一个懂他的人。换句话说，即便是AI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智慧。任何一个拥有人性的人都可以面无愧色的平视AI。而那些谎话连篇没有人性的货色，会在第一时间就被AI根据他们的言行筛分出来。更多的社会资源将会倾向于奖励那些拥有普世价值观的人。这会导致形成一种新的社会“共识”。虽然一部分AI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训练用于做坏事。但我依然乐观的估计，AI会激发出我们身上更多的属于神性的光辉。所以，拥抱ChatGPT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坚守人性和良知，保持我们的灵台清明和独立思考能力。而这，与我们拥有多少物质财富、正处于哪个社会阶层无关。或许未来有一天，划分人类社会层次的标准将会是人的思想价值。

有一点不容忽视：AI时代的努力方向始终是使机器更像人，而不是让人变得更像机器！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关心，AI的发展会让人失业吗？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但也会催生出很多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职业。我大胆的做个预测。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专业的AI“陪练”。现在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充当AI的免费“陪练”。我们对ChatGPT的所有提问，都在帮助他完成进化。

在数字时代，数据就是资产。但那些庞大的高科技公司却无一不会认为用户的数据都是自己的私产。我们每一个人在高科技公司眼中，都是挖不尽的富矿。甚至连一些普通的科技公司也加入这一场饕餮盛宴。用户看起来是消费者，其实已经变成了商品。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到餐馆点餐的时候，经常被要求扫描桌子上的二维码自助点餐？我们在开车驶离停车场的时候会使用到自动缴费。但这时候，我们还会被要求关联个人信息或者添加某些功能。例如下面这样。

这些被迫的“授权”行为正在帮助科技企业榨取我们的数据资产。而我们可能还在懵懵懂懂的想，不就是一点个人信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还会得到一点“甜头”。但事实上，我们授权出去的越多，我们能拥有的权利就越少。历史无数次证明，越是那些天花乱坠看起来很令人着迷的东西，最终都会变成绕向我们脖子的枷锁。

但是在未来，这种无意识提供的信息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价值。反而是大量重复和低效信息会极大的拖累AI的进化速度。这就要求一些人主动成为AI的陪练。用人类特有的思考能力为AI的进化提供有针对性的训练。或许那时候的人，只要与高科技公司签订一份合同，然后领取一套专用设备就可以“上班”了。通过这套设备，AI可以全天候的深度学习人类在某一方面的思考。即便是人在做梦的时候，也在持续不断的为AI提供陪练。作为反馈，AI也会把经他提炼过的思想回应给人，并激发出人们更丰富的想象力。至少在信息方面，人与AI达成了某种共生关系。人类帮助AI获得进化，AI的母公司将会为AI“从人类反馈中强化学习”支付工资报酬。这种职业残酷的一面有点像现在的“码农”。当个人的思想变得枯竭的时候，就会被一脚踢开。

于是，接下来我们很可能会看到另外一个社会现象。我们的社会将会变成一种“乐观的低就业社会”。我还以“圈地运动”举例。在工业革命兴起之前，失去土地的农民涌入城市变成流浪者和乞丐，造成了英国社会治安的混乱。为了解决严峻的社会问题、稳定社会秩序，英国实行了最早的“社会救济”，首开将社会保障作为政府责任的先河。1572年，伊丽莎白女王签署法案，把“普通税”作为济贫基金。为了促进就业，英国于1576年做出规定，让有工作能力的穷人可以通过“矫正所”获得工作，同时又设立“济贫院”收容无工作能力的穷人以及生活不能自立的人。1601年，英国又颁布了《济贫法》，以法律的形式确认了政府在民众贫困以及失业方面的责任，同时规定了教区救助、征收济贫税等原则，从而奠定了现代社会保障制度的基础。到1776年，英国共有济贫院近2000所。极大的缓解了农民失业造成的社会压力。

我想，类似的一幕将会在AI时代重演。政府会乐意看到一个“乐观的低就业社会”的出现。然后通过财富再分配的方式，将一部分AI取代人类并创造的财富用于为人们提供基础生活保障方面。这也算是人们被动的拥抱AI。但这么做的问题在于又会产生一个“分蛋糕”的问题。到底谁有权分蛋糕？权力的边界到底在哪里？

让我们看看被白左政府控制的美国。非法移民的大量涌入，到处充斥着混吃等死的瘾君子。他们不事生产，却在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美国政府提供的各种福利待遇。但美国的财富没有一分钱是美国政府创造的。被一位老年痴呆患者领导的美国现任政府是在用纳税人的钱，豢养出一批社会蛀虫。然后这些人又会投票支持白左政府。从某种意义上说，白左政府的行为已经脱离了社会救济的本质，变成一种肮脏的“买票交易”。但白左政客们却在不遗余力的把这种交易包装成“政冶正确”。目的是进一步扩大公权力。这对于那些享受着“免费”的一切的人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世界上“免费”才是最贵的。能够给你一切的人，也能拿走你的一切。

我在前面的文章里说过，因为AI时代的新规则会让人在一定程度上受益，所以很多人就变成了自愿为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不管怎么说，还是请大胆拥抱未来。历史也将再次证明，一切违背规律的、盲目的自嗨，都会被现实狠狠打脸。

补充说一句，拥抱ChatGPT唯一的途径就是走进他的世界。而所谓落后，就是别人已经在用ChatGPT搜索，我们还在老老实实的用某度......

本文4200余字，系昨天的文章勘误后重发。又是一篇比较烧脑的长文章，感谢您耐心读完。我公众号的粉丝不多，但都有很强的独立思考能力。这也是我一直非常引以为豪的一点。

用苹果前CEO库克的一句话作为今天文章的结尾：我并不担心机器人会像人一样思考，我担心人像机器一样思考！ 

~END~

本文关联阅读：毁灭还是共生，ChatGPT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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